云端

Para 1

正月初六,我犯了一个原则性问题,把我的生活抛给了一个不可名状的未知数中。虽然它使我的生命分崩离析的概率小到比周围空气爆炸的概率还荒谬,但正像从0到1的“突破”,有这种概率的出现已使我惶惶不可终日了。直到现在,那个未知数还不能被确定……在这每天的思想斗争中,我突然再一次地觉得我的生命,与我所珍视的一切是那么脆弱。我所努力拥有或幸运遇到的一切,都有可能因为我的一个错误而全部爆掉。那可怕的玩意压着我的头,让我跪在地上承认我的错误我的罪,让我不得不珍惜这不确定的每一天。

类似可能随地断线的事情我经过很多次,但哪一次都没有像这一次一样漫长且煎熬。那一回吧,和父亲去爬一座山,山的路径是石头砌好的,是和尚化缘修来的。对于那时的我,无非只相当于爬爬楼梯,哪儿是真去爬山呢?我自然的而然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把父亲甩在后头。也就是那之后,父亲逢人就说:这小家伙体力好得很,是领头羊呢——每次他这般胡诹的时候,我老早在上边催促了。

又是很自然的,到了山顶。这山不是一座三角锥,而仿佛是从平地上突兀升起的一整块,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站在边上,就有一种不自觉想下跳的趋势。没有了往上的石阶,我说,原路回去吧。父亲却瞄见了前方的道路,怂恿我从那里下山去。显然,那不是属于景区的一条路。与所有景区横竖交叉出来的小路一样,它没有石砌的台阶,有的是黄黄的、被踩实了的土地与四周的杂草。多好的探险呐,父亲推着我。我只知父命不可违,也就去了。

自然的,先前领队的我成了探路的先锋,像只真正的领头羊在石矶间跳跃。这确实是一条下山的路,但也只是向下,全然不知通往何方。土地是实的没错,可上面还有一层沙,踩上去,也就是沙沙、沙沙——沙沙地滑落下去。踩在石头上尚且还好,可一切都太突然了,我右脚一迈,就踩到了一层沙上。又是斜坡,待我意识到时,我的右腿已经被拖拽着走了,幸好人小,两脚大开步时还可以勉强站住。可这样两手挥舞的样子,怎么停得下来?前方是一块突出的巨石和绿葱葱的远景,左边有一棵孤零零的树。大脑还没有思考,整个人就趴在了那小树上。幸好就几秒钟,速度还不快。我死命拽着树不撒手,人望前的石头一探,才发现什么都没了——远景遥不可及,低头便是绝壁。

但当时的我没什么感觉,肾上腺素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回到了正确道路上。要说有点变化的,可能就只是多了一些尘土,手没放开过树木而已。父亲趁这功夫终于赶了上来,看见我抓着树干,笑嘻嘻的说我怎么被这难住了。盯着他轻松的样子,我一时竟忘了告诉他我差点就掉下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想着,为什么爸爸完全不怕会滑倒呢?看了看一旁的小树,我觉得它可撑不住。

到了山下的一户村子里,已是离开景区很远了。山凹凹里没再多岔路,只得沿出村的马路走着。说是马路,其实和下山路差不太多。人已经乏了,但想到之前的事,再走走吧,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Para 2

也就是那个暑假,我的一位同学离开了。我想她总是没抓住什么东西,不然也不至于呜呜淹死在江水中了。但是我不知道她到底应该抓住些什么,我只知道那天她是一个人从同学家走回来的,走到两村街的小桥上,兀得没了身影。是失足了?还是情愿放弃一切的纵身一跃?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父母在她定位信号消失的地方打捞了四天三夜,最后才捞上来一具浮肿的尸体。家委会在班级群里收集善款,有同学质疑:为什么不是他的父母来收?越说越难听……作为班长的我因为管理不当被老师训了一顿。除了少了一个在操场边上独自坐着、若有所思的同学之外,这可能是对我唯二的影响。

死人,总是会有的,但我不想讲死。小时候想不通,现在觉得乏味了。那后来倒在我班级面前的、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即使在当天被吓得不轻,没几天也就忘却了。就连寝室里回去要登记,我也觉得是很正常的事。前几年不登记人员的散漫态度,在我眼里才是不正常的存在。

Para 3

小时候,不知道水循环,老师就把水比作一个个水宝宝:它们从大海上出发,攒着一股劲儿,乌泱泱的爬到空中,循着气流飘到了中国大地上空。它们有的钻进干涸的土地里,哺育出美丽的花朵;有的扑进长江母亲的怀抱,成了一朵奔涌的浪花;还有的则化作雪花,落在皑皑的喜马拉雅之巅——或化甘泉、或成冰原,等待人们的发现。我傻傻的望着,望着在水壶里没有半点声响的一块水。我想,这些水宝宝见到我之前,经历了什么呢?如果有一部纪录片可以记录水的一生,那该有有多酷啊!那时候很喜欢看纪录片,我想人们既然可以拍出诸如《动物世界》、《地球脉动》等片子,那么拍一个水宝宝的纪录片,想来也不过分。

可是除了一身顽皮的小孩子以外,谁还会去关注它们呢。况且拍摄难度太大,用动画模拟一下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只是这样它们就并不是真的存在我水杯里的一滴水,所以我的愿望,很快就从务实的纪录片,转成可以回溯事物经历的超能力了。

Para 4

清明,又爬山。“清明时节雨纷纷"不是假的。雨水把地面浇得湿漉漉的,这次我没再跑在前头,等着父亲慢吞吞的上来,然后抓着他的手说:“你带着我走吧,我怕滑。”父亲还是和之前一样,稳稳当当的,一步一个泥泞。每一顿,都好像把脚扎根在了土地里。

Para 5

我住在一座小城里,很宁静的小城,和书本上说的一模一样。

我很享受这里,觉得外面的人很疯狂,理解不来,但又笃信那是潮流。在宁静的小城里呆着,时常觉得很孤僻。我跳到云上,但还是向往宁静,还是住在小城里。

有人对我说:“我要去地狱里燃烧了。”我是看不得有人去死的,因为看得太多了,那些东西也到底挥之不去……想着祂总得抓住点什么,可我毕竟在云上,即使跳出城外,也找不到方向去寻那一双手。幸好云上大家都是善良的吧,我的身影早已被乌泱泱的队伍盖得没了影。想跟上,却发现是原地转圈,最后也没有人找到祂。直到第二天传来一句:“没事儿了,昨天药效太猛没跳下去,昏了。”

疯狂的人还活在世上,并且活得并不像他们所说的一样——到众叛亲离的地步。毕竟我到现在还没有受到过这种乌泱泱的待遇。

可小城里的人,却真的是越来越少了。没能跟上队伍的我,最终还是要降落的。没地方去,只得落到原本的小城里——和书本上说的,大相径庭。

Para 6

上学了。回家的路上,我低着头说了一堆。我说我以后不能再这么暴躁了,我要改。父亲笑嘻嘻的说:“你暴躁吗?我没感觉到啊。”唉唉,我老是不耐烦的样子,你忘了吗?我说,我现在十分珍惜每一天,因为也许何时就不说再见的结束了,能活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他好像在专心开车,所以没有搭理我。

你不觉得我说这些很奇怪吗?我没忍住,问了一句。“不奇怪啊,这说明你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孩子,不再只是听从老师的教诲、一板一眼的考虑书本上的问题。你会思考人、会思考社会,说明你变得成熟了,这很正常。”

via サン猫の時間漂流
既是自己亦是客

写着无聊的语文作业,忽然看到一个题目,顿时来了兴趣。它问:”苏子最后说服了客人吗?"这确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赤壁赋》中的客人,作者并没有做过多描写,所谓的“客喜而笑”,兴许是苏子与自己的和解。

看任何一件事情,应从正反、内外来辩证。同样的,关于这一个问题,若仅看最后一段,似乎苏子与客最后达成了共识,圆满结束。但是,我内心有一个疑问:能够说出如此一段的客,难道连“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的道理都不知道吗?这不对,也不应该。

在仔细读读客讲的话,发现其与苏子所说的,是同一个载体。但不同的是,客将自己置身于那滚滚长江之中,将生命寄托与小小的蜉蝣之中,嗟叹时光短促。实际上,客从来没有将苏子所说的否认过、或真伪过,因为他是从人的角度观察,不是说曹孟德之后便无人了,只是孟德不在了。而苏子却将人的视角拉高了n倍,从长江中抽离,俯瞰长江之水——这自然是很简单的,长江一直都在,并没有消失;孟德已死,但你我仍存,人类亦存。苏子将这种宏大的视角套到了人的身上,告诉客“物与我皆无尽也”。在我看来,这也算得上是诡辩了。

客不会不知道长江“而未尝往也”,他只是无奈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再以人的视角来看,只有悲,与哀。他不可能真如苏子所说的从世俗抽离,苏子的话只是引导,他本就知道。

所以有人说,这是苏子的自我解脱,所谓客与苏子,不过是内心的两个方面而已。客永远也不可能被说服,因为客所说的,是客观事实,是不可否认的。客只是向苏子妥协了,从无意义的嗟叹中抽离,以更高的视角宽慰自己。这是客的无奈,更是苏子的无奈。

我与物皆不可能无尽也,只是,与其白白叹息,不如与客对话——既是自己也是客。我是自己的客,亦是世界的客。我走了,从这个世界路过,正如长江滚滚向前。我与客的对话,亦是与世界对话,乃是真的“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via サン猫の時間漂流
【数论】初等数论与线性代数综合(整合中)

前言

此篇为导航,由几篇子博客构成。

导航
关于数学符号:队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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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阵乘法入门:【线性代数】矩阵乘法与线性 DP 优化 | SaroProck
生成函数入门:【线性代数】生成函数在非常系数与非齐次的线性递推关系的应用(编辑中) | SaroProck


via サン猫の時間漂流
《良好生活的哲学》读书笔记

我只能看进去普通人能看懂的哲学书,这本《良好生活的哲学》就是这种。全书围绕着苏格拉底之问展开:“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我的人生应该遵循什么样的价值观?我应该以什么为目标?”

作者梳理了西方哲学史上有名的思想家对这些问题的探讨,从古希腊一直讲到现代。读下来感觉作者比较推崇斯多葛学派和伊壁鸠鲁主义,也感受到作者也喜欢中国的老庄。

感谢这本书再一次提醒我去审视自己的生活。

via Owen的博客 (author: Owen Young)
“当时我太年轻,不懂什么是爱”

在豆瓣《小王子》的评论区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十几岁的时候渴慕着小王子,一天之间可以看四十四次日落。是在多久之后才明白,看四十四次日落的小王子,他有多么难过”,提及《小王子》,很多人下意识会觉得那是给小孩子看的童话故事,但真正的童话从不设限。而《小王子》便是一部映照着成人心灵的童话,尤其对于现代社会的人们,很多人往往追求外在物质,直到老去都不明白什么是爱。或许,真正读懂《小王子》的那一刻,并非告别了童年,而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成长赋予的重量。 《小王子》的故事始于一场飞机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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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太隐 (author: Ludwig Wang)
拾月周记(第42期):搬家

封面图:紫樾府新家阳台外。

周六搬到了未科三兄弟之一的紫樾府,周日收拾时在阳台拍了一张照片,视野非常棒。今年2月从良渚搬到未名府,现在又从未名府搬到紫樾府,挺折腾的,原因下次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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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拾月
拾月周记(第41期):杭州西站

封面图:周四到上海出差,早上6点多打车去杭州西站时抓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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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海海读后感

音频

https://www.bilibili.com/audio/au4807062/

原文

说实话,我已经忘记了,把“写人生海海读后感”加到 To Do List 上是什么时候了。太久远了,而我到现在才写。在我已忘却的时间里,我其实遇到了一个困难。但具体什么我也记不清,也许是写文章写得多了之后,就愈发怕起来,怕自己新写的达不到之前的高度。真的,如此胆小是很痛苦的。我基本上每一篇文章都先手写再转到电脑上,本身并不做什么修改。可之前的一篇《云端》却被我改得面目全非。我好像在学习麦家,学习他每天只写几百字多删改的习惯。这显然是我不擅长的。我擅长的是笔随心动,是灵机一动的巧思。总是逐字推敲,反而让我逐渐丧失了讲故事的能力,然后只能仰天长啸,哎!是应该改改,是应该“让我这辆破车重新上路”。

我想到之前一次,在开会的时候无所事事,打开本子,想到写什么便写什么,不用思考地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面。我现在也学习这样,这种最舒服的状态。我脑中第一个跳出的词是鸡奸犯,然后的话是其他的一些下流的词汇,这真是我印象最深的东西。“人生海海”,这书名,我本以为是什么心灵鸡汤,而我也正是奔着这去的。可等我看到书里的内容,迎面而来的首先是一种“人类无非是喜欢‘屎尿屁’”的真实,然后紧接着是震惊与惊喜。震惊在于书中的内容与麦家本人演讲的风格差别也太大了,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惊喜在于内容莫名有一种在学校偷看禁书的刺激感。也许是因为我是青春期的孩子,看到一个围绕着那个东西展开的故事,里面还有一些六七十年代的事情,所以会激动吧。有时我觉得,这真是最真实的小说没有了,因为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逃得开那些东西?但其他小说都只字不提,可能是不重要吧。

不重要,说到这个,这么久过去了,我才写这篇读后感,倒是给我起到了一个提炼的作用,或者说,我已经把我记忆中不重要的东西忘得差不多了。里面的故事很有意思,但怎么也没有写在这里的必要,我又不是那些二十分钟带你精读一本的快餐式博主,把佳肴嚼碎了再喂给别人,多少有点恶心。那个名词还在我脑中晃荡,鸡奸犯。说实话,我刚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强奸是强迫别人,那么鸡奸总不能是“鸡哔”别人。书中说,这是再恶劣的词没有了,谁沾上,谁就完蛋了。等我明白了之后,我觉得是极对的。

我现在得改改观点,要我说,这故事就是围绕误会展开的,不管是上校在村里,还是在外面和那个女人的故事。一切的原因,都只是他肚皮底下的一行字,一行在最恶劣的词之外的最恶劣的一行字,也是我最失望的一行字。我如饥似渴地在书中跳跃,同书中村里的人、城里的人一样,无比渴求的想知道,那一行字到底有多么的不堪。等来的不过是,是那个上校在那个日本女人家里留下的印记。我觉得为何不公开呢?既解决了矛盾,又可以平反,也不用再惹出这么多难过的事。好吧,这是上校的伤疤,只有他疯了之后,他才愿意将其见人,并在上面画一棵小树吧。

在这种环境下,写东西真的困难,尤其是写得稍微长了些,总是得分成几天来写。这让我又回到先前的害怕来,害怕我忘记了自己要写什么,应该写什么。不过其实我反而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我压根没想过后面应该怎么写,或者说,我压根想不出后面应该写什么。那就从心所欲吧。我说,自然而然的,他会给你一个出口。这好像是我在读《人山海海》时觉得剧情快要下不去了,忽地,它给你一个强烈而又合乎情理的转折,一下子拨云见雾,然后你才能发现其中的矛盾是什么,而他们背后的逻辑却又是同一个。

转折发生得太快了,让这个真实的小说忽然变得荒诞。我全家被村里人唾弃,与爷爷好了一辈子老保长,则一下子翻了面。我晚上不敢再出门,因为随时有可能飞过来一块砖给自己拍死。我被分到最差的客桌,甚至最后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到西班牙才得以生存。被第三章吓呆了,我,真的,明明是围绕上校展开的故事,这灾祸怎么忽得降临到了“我”头上呢?好心办错事,酒后吐真言,一切都毁在爷爷明白的一辈子里了。

上校的周围就这么一圈人,明白了一世,糊涂了一时,在所有矛盾与纠织不清的因果中了结了一生,当然最后也是自食其果,或是装傻、装疯卖傻,或是用余生去弥补。

现在想来有些惭愧的是,我竟忘了最后照顾上校直至离开的那个人的名字了。也许她是一切的源头,容许我简略讲讲内容:大抵是上校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好像,她他发生了关系。之后她屡次求爱无果,一气之下将其告上了法庭,要还她清白。她做出了她一生中最糟糕的一次决定,不仅把上校打回了村里,还毁了她自己的名声,从此到哪儿都不受待见,孤苦一人;而我也在这文中写下了最糟糕的一段,擅自概括内容,把作者用了极大笔墨捯饬的前因后果删改得不成样子。甚至其实后文还有暗示,与她发生关系的压根不是上校,纯是因为黑灯瞎火看不清人,自此误解。她不知道上校拒绝她根本不是因为……只是因为他本人小腹的那一行字,他怕他让她蒙羞,怕他对不起她。

上校疯了,彻底疯了。为什么疯了,我不记得了,大抵是发烧给脑子烧糊了吧。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外乡人,找到村里来,日夜照顾上校,好似一生只为他一人。村里人都说,这是天上的仙女下了凡,是上校救人修来的福分。一切只有她自己明白,这恰恰是她酿成的苦果,现在她要在人们欢送的掌声中,用余生去弥补。

但这时,“我”是不知道的,在西班牙,“我”连怎么活下去都是个难题,哪还了解这些。寄回家的书信,也少有回信,不管仍是写,谁想全到了她的手里。“我”,上校的最好的朋友的儿子,没想到与她建立了这样的单方面的联系。在西班牙,发生的种种也很重要,只可惜不是主线。写到这一步,我得停停,去写点真正的,“读后感的”文字。别再讲故事,别再叙旧情。

可是,没了故事,情感便无处可移。我呆坐了十分钟,一个字也写不下来。既如此,只好寻出路,不单单是书籍本身。我想到了,想到了麦家的演讲,就是那个我说过风格差别很大的,我也曾写过的演讲。一部破车,重新上路?什么是破车,怎样,算是上路呢?在这部小说中,我好像有了一点头绪……麦家,作家,谁不是一辆曾经翻倒在路边的破车?只是有的自重太大,倒下就再起不能(爷爷);有的惊慌失措,又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人,只能停留,或做坚守(父亲);其他的,则是丢掉了之前的往往,重拾希望,重新上路。“我”是如此,她也是如此,上校更是如此。我从不觉得上校真的疯了,他疯,只是他修补自己的手段吧。是受困于人的倔强的解决方案,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伤疤……如此,故事也该结束了。

写到现在,我已经痛苦得很,写不太下去了。即使我用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的想法来宽慰自己,也难有太大的作用。可能是写得太多又少,马上结束盘算着文章发布后的事,人心又静不下来。我觉得写这一篇是提炼不出我要表达什么的,不论怎样都好似是对原文的冒犯。在这思潮枯竭的最后,我终于又想到了一个场景。

那是小瞎子,一个造谣者,苦苦将爷爷逼死。他瘫坐在地上,那时“我”正好从西班牙回来,某种意义上也是功成名就。“我”在上俯视他,他在下仰视“我”,同时乞求着几文钱。“谢谢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他用脚在泥地里抠出几个字来,因为他的舌头早就被割掉。虽然当他风生水起之后,又成为了之前那个令人生厌的刺头,但“我”还是给了他钱,甚至包了他在小店的费用,村里人都很不可思议,作为读者的我也一样。如果是我,我定然不会可怜他,我想,哎,也许不落井下石,就是“我”这部破车上路的诀窍吧,什么时候我不会再因此感到诧异,大抵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把这本书看明白吧。

via サン猫の時間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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